第7章“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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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武器”
“的確是這個道理呢，雖然不知道你們究竟讓櫛田書記了解到了什麽地步，但只要深入接觸過你們，她就會和我一樣，絕對不願意與你們為敵。”一之瀨垂下肩膀，“面對無法與之抗衡的力量時，與其疑鄰盜斧，不如老老實實地接受。”
“可以這麽理解。當初有棲很客氣地免費給予了解答，我則是收費解答。無論形式如何，都是透露了秘密。我認為以副會長的性格，應該知道該如何處理知道的秘密。”夏彥說，“不過說起來，堀北鈴音其實知道的程度應該非常有限。前會長的妹妹不是那種特別關心傳聞的人，彼時又和櫛田並非同一個班級，所以僅僅是將櫛田和那件事聯系起來了。”
“原來如此。”一之瀨伸手按著自己的後腦，有些發愁地說，“想不到是這樣的事情，比起輕井澤同學來說，好像要更加地不得了呢。特別是聽上去謎團太多了，整個人都有些不舒服。”
“按照一般的思維，一名學生究竟要做成什麽樣才能引發這樣的事情，副會長覺得很難想象也是可以理解的。”夏彥說，“時間差不多了，準備出發去咖啡館吧，從辦公室到那裏有些距離。”
“嗯。”一之瀨點點頭。
關上辦公室的門，會長夏彥和副會長一之瀨朝有棲指定的咖啡館而去。
路上夏彥一言不發，他並不在意與有棲以外的人同行時是否有語言交流。當然了，有棲也不會介意兩人獨處的時候需要特別多的對話。哪怕是兩個人一起坐在長凳上發呆一小時，對於他們來說，也仿佛經歷了一次難以言喻的精彩對話。
一之瀨感覺就這麽一言不發地走到咖啡館，會很不自在，她便采用假設的方式向夏彥提問，“如果是會長你想要讓整個班級陷入無法運作的地步，會怎麽辦？”
“哎——，怎麽說呢，副會長你這個人就是太聰明了，短時間內無法得出答案，又對答案充滿了好奇，就故意展開假設呢。”夏彥轉過頭，似笑非笑地對一之瀨說，“而且，通過我的回答，還可以滿足你試探清原夏彥這個人的目的，真是一石二鳥呢。”
“不……我沒有那個意思……”一之瀨覺得有股氣勢壓得她擡不起頭來。
她僅僅是脫口而出的話題，卻意外地引起了夏彥的猜疑。
“說笑的。”夏彥譏誚地補充，“反正還有點路，我就勉為其難地假設——”
說話間，他們來到了一樓大廳，遇見了剛好辦完事情的有棲。
“事情辦完了嗎？”夏彥走到有棲面前，喜滋滋地抓起她的手，“我剛好也把學生會的殘留事務處理好了才下來。”
“嗯，稍微去了D班一趟，找伊吹同學說了點事情。”有棲輕笑道，“話說帆波同學怎麽也在？”
“好奇害死貓。”夏彥聳了聳肩，“副會長同學好奇心有些重，又來問問題了。我想著當初你在船上解答過，那應該是無妨了。”
“這倒沒錯。”有棲朝一之瀨點頭招呼，“這一次是關於誰的？”
“櫛田桔梗。”一之瀨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臉頰。
她心說總算說得上話了，還以為要一聲不吭地先悄悄走人，去咖啡館等著呢。
“桔梗同學啊。對於同事希望加深了解什麽的，真是熱心呢，副會長。”
“……啊哈哈……”
一之瀨笑得很尷尬，早知道問點事情會被坑掉30萬個人點數，她就不會問了。
“那我們走吧。”有棲說完，看向夏彥，“帆波同學想問的事情你解釋完了嗎？”
有棲和夏彥挽著手往教學樓大門外走，一之瀨慢上半步，跟在旁邊。
“沒有，給她留了點謎底。”夏彥說，“不過副會長很聰明，居然反過來問我，如果要讓一個班級陷入無法運轉的局面會怎麽做。”
“我知道你說了多少了。”有棲轉過頭看著一之瀨，“帆波同學，這個假設很有意思，可以讓我也來參與解答嗎？”
“……免費嗎？”一之瀨訕訕地問。
“為什麽這麽問？”有棲對此顯得有些不明白。
一之瀨嘆了口氣，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又跟有棲解釋了一下。
“你這個人啊……”有棲佯裝出“受不了”的樣子，松開夏彥，靠近一之瀨，“帆波同學，我們稍微離他遠點。跟情報販子待久了，身上的金錢臭味會變重的喲。”
“按規矩做生意還怪我咯……”夏彥斜著眼睛，兩手一攤。
一之瀨很適時地伸手攙扶一把有棲，臉上掛著哭笑不得的神情。
“那，我們回到帆波同學提出的假設上來。”有棲笑了一聲，將話題帶回正軌，“要想讓一個班級陷入無法運作，沒有足夠強力的武器是不行的。”
“這一點我也明白。但我好奇的是那件武器會是什麽啊？”一之瀨說。
武器這個詞匯，有時候並非單純在物理層面具有意義，有時候會產生很多延伸意義。
“先問問夏彥，你覺得世上最有力的武器是什麽？”
“情報。”夏彥揚了揚眉，“信息時代，掌握的信息越加充足，就越能夠做出正確決策和判斷來。”
“情報販子會有的回答呢。”有棲調笑他的答案，又問一之瀨，“帆波同學呢？”
“呃，單從人類的角度而言的話，會不會是‘暴力’呢？任何物理層面的武器，也都包含在了這裏面。”
“很合適的回答。因為無論是聰明的學者，還是位高權重的政治家，都無法戰勝眼前的強大暴力。換句話說，再厲害的人，也許只需要短刀與毒藥就可以解決掉。”
“說的是呢。”一之瀨努力附和。
“但如果要讓整個班級都無法運作，僅憑暴力是很難的。即便是已經退場的龍園翔，他可以用暴力統合D班，卻無法做到用暴力讓整個班級徹底癱瘓。因為前者和後者需要的程度完全不同。再回到櫛田桔梗身上，請想象一下，那個女生手持電鋸在教室橫沖直撞……這種堪比恐怖電影的場面，學校會坐視不理嗎？”
“也就是說，純物理層面的暴力並不足以達到目的，而需要其他更具有獨特屬性的‘暴力’，對嗎？”一之瀨被有棲和夏彥帶入了思路，開始思考如果是自己，會如何去做。
聯系到近旁的兩人，她想到了一個新的答案。
“那……‘權力’呢？”
“不否定其中的可能性，但是要想達到讓一個班停止運轉，很多時候需要的不是強大的權力，而是特殊的權力。”有棲笑看著一之瀨，“但是呢，帆波同學。你覺得桔梗同學真的擁有那種權力嗎？”
“不可能呢……”一之瀨對自己的答案其實很沒有自信。
“言語，有的時候比刀劍更能夠置人於死地，特別是名為‘謊言’的東西。”夏彥淡漠地提示，“這樣武器任誰都會使用，畢竟人生來便是會說謊的。根據發揮的時機和場合，‘謊言’甚至能夠擁有吞沒‘暴力’的力量。”
謊言其實遍布於我們人的生活之中，甚至在無意識的過程中都會說出謊言來，只可惜程度太輕，甚至連自己和別人都不會當做謊言，譬如“沒睡好”、“感冒了”、“沒看到消息”、“沒關系”之類的話語，都有可能是謊言。
“是啊，如果是一個謊言的話，也許就……”一之瀨若有所思，或者說是恍然大悟。
“沒那麽簡單哦。善良的帆波同學。”有棲輕飄飄地打斷了一之瀨的話語，“就以你自身為例子好了，如果你盡全力去使用‘暴力’和‘謊言’，你能讓一個班級停止運轉嗎？”
“哈哈——，這就是強人所難了呢，阪柳同學……”一之瀨苦笑著用手指梳了梳長發，“首先我不擅長戰鬥呢，如果動起手來，像是D班的伊吹同學，很輕松就可以擊敗我哦。”
“明智的判斷。”有棲沒有否定。
“至於‘謊言’……就算我說謊，也不能騙到所有人啊。何況，肯定有人比我更擅長使用謊言。到時候沒準我騙不住別人，反倒被別人欺騙。”一之瀨抿了抿嘴。
她的視線有意無意地落在夏彥身上，一副意有所指的模樣。
有棲用發現了這個好玩的細節，故意將視線轉向夏彥。可是他卻滿臉無謂，似乎並不在意。
“看我幹什麽。”夏彥笑嘆一聲，“話題回到櫛田桔梗身上，既然副會長說自己無法單憑謊言做到那個地步，其實也可以類比說明櫛田同學同樣做不到。謊言這東西，針對一個人還好說，但是針對的對象越多，效果也就越微薄。”
“既然如此，那她一定是掌握著除了那兩樣武器之外的，別的武器？！”一之瀨大驚。
但那究竟是什麽。
夏彥卻沒有打算繼續深入解釋，有棲顯然也要暫停這個話題。
“總而言之呢，櫛田桔梗會為了排除知道她過去的人而想方設法將堀北鈴音趕出學校。為此，她甚至可以跟龍園、跟伊吹、跟葛城合作，甚至是向我們示好，表現出順從與不會為敵的態度。”有棲嫣然一笑，“所以呢，帆波同學要小心啰，如果她發現你也知道了過去，我們可不能保你哦。”
一之瀨急忙伸手捂住耳朵，“……總感覺自己聽了很麻煩的東西……早知道就不聽了……”
“就是說啊，一無所知有時候也是一種幸福呢。”有棲微微擡起眼角，戲謔道，“為此還搭進去了三十萬的個人點數，那可是三個月的生活費呢。”
“啊——，真是的，不要再說了……咖啡館快到了，我們過去吧。大家都還等著呢。”一之瀨叉腰挺胸，很刻意地蕩開話鋒，看著櫸樹購物中心的建築物說。
————————
“讓我確認一件事，你打算怎麽應對櫛田？”
綾小路從堀北那裏聽來了少數的信息之後，問了這麽一個問題。
“方法十分有限，只能不斷地跟她強調‘我不知道那件事的內情’和‘我絕不會將這件事告訴其他人’這兩點而已。”
“這恐怕很難。櫛田大概一直都是持懷疑態度的。也許連你知道‘櫛田桔梗是班級陷入了無法運作的狀態’這件事不被允許。”
綾小路淡淡地感慨了一下。
何況自己也被櫛田視為了要排除的對象之一。
“現在的情況其實很不樂觀。櫛田會為了排除你而與任何人合作。但是……”綾小路遲疑了一下，調整措辭，“她現在加入了學生會，學生會的構成以A班的舊人和新晉者為主，換句話講，就是學生會等同於被A班掌握。那麽櫛田很絕對會趁此機會跟清原夏彥合作。”
“真是棘手呢……偏偏是接任了哥哥位置的那個家夥。”
“不止如此。跟清原夏彥合作，現在也就意味著她在跟A班的阪柳合作。”
“說服之類的手段已經沒有希望了嗎？”
“必要的時候我們可以采取強硬手段，比如說讓她退學之類的。”
事實上，綾小路在思考另一件事，就是櫛田真的有取得與夏彥、有棲他們平等合作的資格嗎。
如果並非對等的合作，也許可以換個思路。
“我真沒想到你會說出讓人退學的字眼。明明體育祭的時候是你阻止我舍棄須藤君，將他拉攏成夥伴的。”堀北神色覆雜地看著綾小路，“如果那時候舍棄了他，我們也看不到他在期中考試進步。”
堀北在對待同班退學的態度上發生的轉變，連綾小路此時都覺得有一點驚訝。不得不承認，堀北的積極態度很好，但讓無法交流的櫛田變成夥伴，可行性十分的低。跟拉攏須藤完全不在一個等級上。
“老實說，我沒想到櫛田的目的源自如此單方面的感情。原本還以為是你有什麽不對的地方。而現在的情況是，你在這所學校，她就會繼續搗亂。那麽……如果能夠找到讓她不妨礙你的方法，甚至是徹底壓制住她，C班早晚會撐不下去的。”
作者留言：
懸賞統計之2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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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片：153 累計：824
PS：不用驚訝，打賞真的有那麽多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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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這麽理解。當初有棲很客氣地免費給予了解答，我則是收費解答。無論形式如何，都是透露了秘密。我認為以副會長的性格，應該知道該如何處理知道的秘密。”夏彥說，“不過說起來，堀北鈴音其實知道的程度應該非常有限。前會長的妹妹不是那種特別關心傳聞的人，彼時又和櫛田並非同一個班級，所以僅僅是將櫛田和那件事聯系起來了。”
“原來如此。”一之瀨伸手按著自己的後腦，有些發愁地說，“想不到是這樣的事情，比起輕井澤同學來說，好像要更加地不得了呢。特別是聽上去謎團太多了，整個人都有些不舒服。”
“按照一般的思維，一名學生究竟要做成什麽樣才能引發這樣的事情，副會長覺得很難想象也是可以理解的。”夏彥說，“時間差不多了，準備出發去咖啡館吧，從辦公室到那裏有些距離。”
“嗯。”一之瀨點點頭。
關上辦公室的門，會長夏彥和副會長一之瀨朝有棲指定的咖啡館而去。
路上夏彥一言不發，他並不在意與有棲以外的人同行時是否有語言交流。當然了，有棲也不會介意兩人獨處的時候需要特別多的對話。哪怕是兩個人一起坐在長凳上發呆一小時，對於他們來說，也仿佛經歷了一次難以言喻的精彩對話。
一之瀨感覺就這麽一言不發地走到咖啡館，會很不自在，她便采用假設的方式向夏彥提問，“如果是會長你想要讓整個班級陷入無法運作的地步，會怎麽辦？”
“哎——，怎麽說呢，副會長你這個人就是太聰明了，短時間內無法得出答案，又對答案充滿了好奇，就故意展開假設呢。”夏彥轉過頭，似笑非笑地對一之瀨說，“而且，通過我的回答，還可以滿足你試探清原夏彥這個人的目的，真是一石二鳥呢。”
“不……我沒有那個意思……”一之瀨覺得有股氣勢壓得她擡不起頭來。
她僅僅是脫口而出的話題，卻意外地引起了夏彥的猜疑。
“說笑的。”夏彥譏誚地補充，“反正還有點路，我就勉為其難地假設——”
說話間，他們來到了一樓大廳，遇見了剛好辦完事情的有棲。
“事情辦完了嗎？”夏彥走到有棲面前，喜滋滋地抓起她的手，“我剛好也把學生會的殘留事務處理好了才下來。”
“嗯，稍微去了D班一趟，找伊吹同學說了點事情。”有棲輕笑道，“話說帆波同學怎麽也在？”
“好奇害死貓。”夏彥聳了聳肩，“副會長同學好奇心有些重，又來問問題了。我想著當初你在船上解答過，那應該是無妨了。”
“這倒沒錯。”有棲朝一之瀨點頭招呼，“這一次是關於誰的？”
“櫛田桔梗。”一之瀨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臉頰。
她心說總算說得上話了，還以為要一聲不吭地先悄悄走人，去咖啡館等著呢。
“桔梗同學啊。對於同事希望加深了解什麽的，真是熱心呢，副會長。”
“……啊哈哈……”
一之瀨笑得很尷尬，早知道問點事情會被坑掉30萬個人點數，她就不會問了。
“那我們走吧。”有棲說完，看向夏彥，“帆波同學想問的事情你解釋完了嗎？”
有棲和夏彥挽著手往教學樓大門外走，一之瀨慢上半步，跟在旁邊。
“沒有，給她留了點謎底。”夏彥說，“不過副會長很聰明，居然反過來問我，如果要讓一個班級陷入無法運轉的局面會怎麽做。”
“我知道你說了多少了。”有棲轉過頭看著一之瀨，“帆波同學，這個假設很有意思，可以讓我也來參與解答嗎？”
“……免費嗎？”一之瀨訕訕地問。
“為什麽這麽問？”有棲對此顯得有些不明白。
一之瀨嘆了口氣，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又跟有棲解釋了一下。
“你這個人啊……”有棲佯裝出“受不了”的樣子，松開夏彥，靠近一之瀨，“帆波同學，我們稍微離他遠點。跟情報販子待久了，身上的金錢臭味會變重的喲。”
“按規矩做生意還怪我咯……”夏彥斜著眼睛，兩手一攤。
一之瀨很適時地伸手攙扶一把有棲，臉上掛著哭笑不得的神情。
“那，我們回到帆波同學提出的假設上來。”有棲笑了一聲，將話題帶回正軌，“要想讓一個班級陷入無法運作，沒有足夠強力的武器是不行的。”
“這一點我也明白。但我好奇的是那件武器會是什麽啊？”一之瀨說。
武器這個詞匯，有時候並非單純在物理層面具有意義，有時候會產生很多延伸意義。
“先問問夏彥，你覺得世上最有力的武器是什麽？”
“情報。”夏彥揚了揚眉，“信息時代，掌握的信息越加充足，就越能夠做出正確決策和判斷來。”
“情報販子會有的回答呢。”有棲調笑他的答案，又問一之瀨，“帆波同學呢？”
“呃，單從人類的角度而言的話，會不會是‘暴力’呢？任何物理層面的武器，也都包含在了這裏面。”
“很合適的回答。因為無論是聰明的學者，還是位高權重的政治家，都無法戰勝眼前的強大暴力。換句話說，再厲害的人，也許只需要短刀與毒藥就可以解決掉。”
“說的是呢。”一之瀨努力附和。
“但如果要讓整個班級都無法運作，僅憑暴力是很難的。即便是已經退場的龍園翔，他可以用暴力統合D班，卻無法做到用暴力讓整個班級徹底癱瘓。因為前者和後者需要的程度完全不同。再回到櫛田桔梗身上，請想象一下，那個女生手持電鋸在教室橫沖直撞……這種堪比恐怖電影的場面，學校會坐視不理嗎？”
“也就是說，純物理層面的暴力並不足以達到目的，而需要其他更具有獨特屬性的‘暴力’，對嗎？”一之瀨被有棲和夏彥帶入了思路，開始思考如果是自己，會如何去做。
聯系到近旁的兩人，她想到了一個新的答案。
“那……‘權力’呢？”
“不否定其中的可能性，但是要想達到讓一個班停止運轉，很多時候需要的不是強大的權力，而是特殊的權力。”有棲笑看著一之瀨，“但是呢，帆波同學。你覺得桔梗同學真的擁有那種權力嗎？”
“不可能呢……”一之瀨對自己的答案其實很沒有自信。
“言語，有的時候比刀劍更能夠置人於死地，特別是名為‘謊言’的東西。”夏彥淡漠地提示，“這樣武器任誰都會使用，畢竟人生來便是會說謊的。根據發揮的時機和場合，‘謊言’甚至能夠擁有吞沒‘暴力’的力量。”
謊言其實遍布於我們人的生活之中，甚至在無意識的過程中都會說出謊言來，只可惜程度太輕，甚至連自己和別人都不會當做謊言，譬如“沒睡好”、“感冒了”、“沒看到消息”、“沒關系”之類的話語，都有可能是謊言。
“是啊，如果是一個謊言的話，也許就……”一之瀨若有所思，或者說是恍然大悟。
“沒那麽簡單哦。善良的帆波同學。”有棲輕飄飄地打斷了一之瀨的話語，“就以你自身為例子好了，如果你盡全力去使用‘暴力’和‘謊言’，你能讓一個班級停止運轉嗎？”
“哈哈——，這就是強人所難了呢，阪柳同學……”一之瀨苦笑著用手指梳了梳長發，“首先我不擅長戰鬥呢，如果動起手來，像是D班的伊吹同學，很輕松就可以擊敗我哦。”
“明智的判斷。”有棲沒有否定。
“至於‘謊言’……就算我說謊，也不能騙到所有人啊。何況，肯定有人比我更擅長使用謊言。到時候沒準我騙不住別人，反倒被別人欺騙。”一之瀨抿了抿嘴。
她的視線有意無意地落在夏彥身上，一副意有所指的模樣。
有棲用發現了這個好玩的細節，故意將視線轉向夏彥。可是他卻滿臉無謂，似乎並不在意。
“看我幹什麽。”夏彥笑嘆一聲，“話題回到櫛田桔梗身上，既然副會長說自己無法單憑謊言做到那個地步，其實也可以類比說明櫛田同學同樣做不到。謊言這東西，針對一個人還好說，但是針對的對象越多，效果也就越微薄。”
“既然如此，那她一定是掌握著除了那兩樣武器之外的，別的武器？！”一之瀨大驚。
但那究竟是什麽。
夏彥卻沒有打算繼續深入解釋，有棲顯然也要暫停這個話題。
“總而言之呢，櫛田桔梗會為了排除知道她過去的人而想方設法將堀北鈴音趕出學校。為此，她甚至可以跟龍園、跟伊吹、跟葛城合作，甚至是向我們示好，表現出順從與不會為敵的態度。”有棲嫣然一笑，“所以呢，帆波同學要小心啰，如果她發現你也知道了過去，我們可不能保你哦。”
一之瀨急忙伸手捂住耳朵，“……總感覺自己聽了很麻煩的東西……早知道就不聽了……”
“就是說啊，一無所知有時候也是一種幸福呢。”有棲微微擡起眼角，戲謔道，“為此還搭進去了三十萬的個人點數，那可是三個月的生活費呢。”
“啊——，真是的，不要再說了……咖啡館快到了，我們過去吧。大家都還等著呢。”一之瀨叉腰挺胸，很刻意地蕩開話鋒，看著櫸樹購物中心的建築物說。
————————
“讓我確認一件事，你打算怎麽應對櫛田？”
綾小路從堀北那裏聽來了少數的信息之後，問了這麽一個問題。
“方法十分有限，只能不斷地跟她強調‘我不知道那件事的內情’和‘我絕不會將這件事告訴其他人’這兩點而已。”
“這恐怕很難。櫛田大概一直都是持懷疑態度的。也許連你知道‘櫛田桔梗是班級陷入了無法運作的狀態’這件事不被允許。”
綾小路淡淡地感慨了一下。
何況自己也被櫛田視為了要排除的對象之一。
“現在的情況其實很不樂觀。櫛田會為了排除你而與任何人合作。但是……”綾小路遲疑了一下，調整措辭，“她現在加入了學生會，學生會的構成以A班的舊人和新晉者為主，換句話講，就是學生會等同於被A班掌握。那麽櫛田很絕對會趁此機會跟清原夏彥合作。”
“真是棘手呢……偏偏是接任了哥哥位置的那個家夥。”
“不止如此。跟清原夏彥合作，現在也就意味著她在跟A班的阪柳合作。”
“說服之類的手段已經沒有希望了嗎？”
“必要的時候我們可以采取強硬手段，比如說讓她退學之類的。”
事實上，綾小路在思考另一件事，就是櫛田真的有取得與夏彥、有棲他們平等合作的資格嗎。
如果並非對等的合作，也許可以換個思路。
“我真沒想到你會說出讓人退學的字眼。明明體育祭的時候是你阻止我舍棄須藤君，將他拉攏成夥伴的。”堀北神色覆雜地看著綾小路，“如果那時候舍棄了他，我們也看不到他在期中考試進步。”
堀北在對待同班退學的態度上發生的轉變，連綾小路此時都覺得有一點驚訝。不得不承認，堀北的積極態度很好，但讓無法交流的櫛田變成夥伴，可行性十分的低。跟拉攏須藤完全不在一個等級上。
“老實說，我沒想到櫛田的目的源自如此單方面的感情。原本還以為是你有什麽不對的地方。而現在的情況是，你在這所學校，她就會繼續搗亂。那麽……如果能夠找到讓她不妨礙你的方法，甚至是徹底壓制住她，C班早晚會撐不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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